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张良 > 章节目录 第8章:修炼一途
    玄黄大世界,某处四面环山,常年云雾迷茫,毒蛇猛兽甚多的之地,却有两个小山村坐落在环山之中,迷雾之内,这两个小山村一个叫做十方村,另一个叫做三世村,相距不过五十里,总有两百来户人家,也不知为何,这两个小山村的人从未离开过此地,也因为此地地势险要,危机四伏,也没有外人进来过,村里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村里人盛传,祖上自从搬到此地后,就颁布号令,不许族人离开此地半步,也因此,古朴的两村从未有人离开过此地。



    “二姑,二姑,柴打来了。”



    太阳快要落山,村里人忙了一日,各自收拾农具,回到家里,准备饱餐一顿,而后美美的睡上一觉;只见一个十岁的半大小孩,身穿破烂不堪的单衣,身上随意披着一张与身子不相称的兽皮,赤着双脚,蓬头垢面,满脸污垢而幼稚的脸上显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和沉着,双眼更是透着果断刚毅之色,匀称的身子上有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他身上却有一把亮光闪闪的砍柴刀,正老实的等在篱笆外,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半大的小孩身上正背着两捆四五十斤的干柴,看他得样子,并未感到非常疲惫一样,此时的他,将那两捆干柴小心的放在篱笆外,左顾右盼,却不敢再朝前迈进一步。



    “哼,狗东西,你还敢来,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这时,只见一个四旬左右虎背熊腰的中年汉子,身穿虎皮衣,腰间系着弯刀,浑然一副猎户的打扮,这汉子面目狰狞,大摇大摆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那小孩,心中怒火中烧,可见到篱笆外的干柴,眼里透着贪婪之色,可一闪而过却换成了一脸的怒意。



    “哼,把柴火放下,你快给老子滚,要不然老子打断你的狗腿。”中年汉子冷哼一声说道,可说完还不免多看了两眼那两捆干柴。



    “二姑父,侄儿我从天不亮干到现在才打了这些柴,您还是给侄儿换半斗米吧。”小孩一脸恳求对着汉子说道,双腿更是早已经跪在了地上。



    “呸,你个小孽种,拿这等劣货就想换我的半斗米,要是没有兽皮,休想换老子的米,快给我滚,看老子今天不好好收拾你。”汉子口中冷冷的说道,说完,随手捡起身边的一根木棍抡起手来,一脸怒色,就要朝小孩走了过来。



    “二姑父,你看侄儿都累了一天了,还是换了吧。”小孩继续恳求,并磕头起来。



    那中年人却无动于衷,木棍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张良的身上,边打嘴里还直叫唤“孽种”;看向张良,在一顿乱棍之下,半大的小孩却没有叫唤一声,跪在原地,没有移动半分,仍由中年人一顿乱打,看他破烂衣服露出的皮肉,竟然只有一点淡淡的红肿。



    “哎呀,是小良子来了,今天就别走了,吃完晚饭再走,今天你二姑父可是上山打了一些野味,等婶子做来给你们吃。”这时,却见一妇人,也从屋子走了出来,一脸和气的对着小孩说道。



    与此同时,只见这妇人毫不犹豫的走出了篱笆,将一袋米交给了小孩。



    “快,赶紧把柴火抬回去,好了就吃饭。”妇人拉了拉小孩的破烂衣衫。



    “哟,你看看,都破成这样了,还穿,快进屋脱下来,我先给你补补,过几日帮你做件新衣服。”妇人十分关切的对着小孩说道。



    那中年汉子见夫人如此做,不禁瞪了小孩一眼。



    “多谢二姑父、二姑的好意,只是侄儿还有其他事情,就不叨扰了。”小孩立刻谢绝,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地。



    “哼,就这么两捆烂柴火,换了老子半斗米……”尽管小孩已经离开,可那中年汉子口中依旧不依不饶的对着张良离开的背影说道,说完,便朝屋中走去。



    “小良子,三日后记得来拿衣服。”妇人眼含泪水的对着小孩的背影说了一句,便无可奈何的随着中年汉子走进了屋中。



    那小孩听到这里,回过头来,深深的鞠了一躬,看着妇人离去的背影,已经是泣不成声,而后继续离开。



    这小孩名唤张良,本地人士,自幼父母双亡,自己艰难度日;此地与世隔绝,只有这十方村与三世村,两村相隔五十里,传闻很久以前,两村本是一个村,后来一分为二,双方见面更是如仇人一般。



    张良的父亲是十方村人士,而母亲却是三世村人士,两人情投意合,结为夫妻,可也因此,遭到两村唾弃,折磨夫妻两,夫妻两艰难生活,隐于山中,生下张良。



    此事被两村村民知道后,更是恼羞成怒,百般折磨驱赶夫妻两;夫妻两带着小张良朝山中更深处隐居,不敢出世。



    只是碍于生活,张良的父亲有几次违背祖训,走出了这里,将山货卖到外面,换取一些所需之物,只是一向古板的夫妻二人却不敢越雷池一步,每次待在外边,几日便回,从不敢举家搬迁,因此自然而然也学会了一些外面的话语,并在闲聊无事时,也教了张良一些。



    山中猛兽甚多,在张良七岁时,父亲进山,被猛虎害了性命,母亲知道后,悲痛欲绝,一场大病,也丢了性命,只是在临走之际,反复嘱咐张良要活下去,并告诉张良,山中有一山洞,山洞里有祖传之物,让张良到洞里生活;至此只丢下幼小的张良,而因为他的生世,两村村民皆不收留,本想打死他,可因为他还太小,皆不忍心,就让其自生自灭。



    幼小的张良孤苦伶仃的生活在毒蛇猛兽的山中,起居可想而知,迫于生活,张良只能靠打柴和打猎为生,生活艰难;好在他得父亲有一妹妹,见张良可怜,虽碍于村中规矩,不敢留下张良,但以交易为名,收取张良的柴火,对张良照顾有加,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幼小的张良,一个人缓缓的走在路上,旁人不时的对着张良指指点点。



    张良对此不加理会,从出生起,他就不知道被多少人这样说过,他早已经习惯,父母的话语牢记在心“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张良继续一个人缓缓的前行,手中握着的米口袋紧了又紧,他要活下去……



    “咦!”突然张良轻叫了一声,摸了摸额头,虽然有一点疼痛,但却没有痕迹,扭头一看,却是村中小孩手握着石头看着他,张良立刻奔走。



    “站住,站住……”



    “别让他跑了,打死这狗东西……”



    张良一路奔跑,呼呼风声从耳边传来,而身后的小孩追赶甚急,手中的石块更是接连不断的朝张良掷了过来,这两村因为与世隔绝,四周又是深山老林,野兽甚多,因此村民自小便习练武艺,别看追赶张良的都是半大的小孩,可力道却不一般;石块打在张良身上,张良却是不管不顾,拼命朝前跑……每次来村子,都是这样的结果,大人是冷言冷语,小孩则是穷追猛打,村里也根本没人来管,任由他们如此,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好似欺负张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张良想过还手,可还手下来,受伤的还是自己,那些小孩被张良所欺,便会告之父母,结果可想而知,张良只能躲……



    半个时辰后,张良逃入山中,小孩们依旧穷追猛打,可山间小路甚多,七拐八绕之下,那些小孩竟然见不到张良所在,这些小孩不禁停下了脚步。



    “看,他又进山了,又让他跑了,走,下次决不能放过他。”



    这山中毒蛇猛兽甚多,村里人虽然习练武艺,又常在山中打猎,可大多都是成群结队的,没有谁敢孤身上山,更是对小孩们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进入林中,因此小孩们每次当张良进入林中后,便不敢进入,当他们离去后,山林里却依旧不见张良的行踪;片刻后,却见一棵大树上跳下一人,正是张良,他左右看了一阵,见那些小孩没有了踪迹后,这才轻叹一声,看来又躲过一劫,接着继续朝林中身处走出;一个半大的小孩,不能如其他人一般,享受天伦之乐,而是孤身住在这森山老林中,每日里与虎豹豺狼做邻居,整日只能在危险与死亡身边徘徊。



    片刻后,张良来到林中一处大树林里,杂草丛生,蔓藤覆盖的地方,张良小心的扒开了某处蔓藤,只见一个好似三尺来高的小洞出现在张良眼前,山洞里漆黑一片,看不清里面到底多深,也不知有什么东西,山风一吹,里面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之声,让人后怕,可张良嘴角一笑,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直销片刻,便消失在树林里。



    仔细一看,这在洞口看似漆黑一片的山洞,进去以后却是别有洞天,只听内中滴滴水声传出,而四面八方却都是一些泥塑鬼使,有的阔口獠牙的,有的三头六臂的,有的青面獠牙,有的面目狰狞……形形色色,皆在其中,慢慢数来总共十四个,而不知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怎的,这些泥塑鬼使脚下都有闪着绿光的石头,在漆黑的山洞中,一闪一闪,照射出这些泥塑鬼使的形象,甚是吓人。



    山风一吹,山洞之中声响不断,好似那鬼哭狼嚎一般,让人顿生怯意。



    张良一个半大的小孩,看到山洞里的这些奇形怪状,面目狰狞的泥塑鬼使,却一点没有感到害怕,反倒是很亲切的一般,依偎在他们身前,好似处于摇篮中一般,一切烦恼烟消云散。



    片刻后,张良却是拿出了一物,只见白光一闪,张良却不知所踪。



    三日后,此地还是原来的模样,泥塑鬼使依旧,山风呼呼的吹,鬼哭狼嚎之声不断。只见其中一座泥塑鬼使下面一道白光一闪,开始时只有那星星之火般大小,可转眼之间,慢慢扩大,白光也随之刺目耀眼起来,可仔细一看,却见白光之中,一个画轴出现,画轴摊开,一幅古朴的山水画慢慢呈现出来,这画中有山、有水、有树、有草、有飞禽、有走兽,有海妖……栩栩如生,煞是好看。



    不知为何,这山水画一出,山风停了下来,原本闪烁的绿光也都长亮不止,将此地照了个通透;如此一来,这十四尊泥塑鬼使的形象一目了然,有飞禽,有走兽,有海妖,只是其中一尊甚为怪异,三目,三头六臂,赤发,三个头颅似鬼如怪,阔口獠牙,甚是凶恶,而三个头颅却呈现出不同的表情,六只手臂或呈平放,或呈高举,或呈捏花……手中更是呈现出太阳、月亮、星、辰、火焰、宝剑等不同的东西,可让人奇怪的是,这一尊凶神却盘坐一座九品莲台之上,好似那佛门高僧一般坐定。



    且先不说这尊凶神,那副古画飘飘然的正立着,却见内中一座葱葱郁郁的高山之上却是一个小人在内中,这小人偷偷的四处观望,双手双脚皆能动,此人长相竟然与张良一般无二。



    只见这貌似张良的小人在画中抓耳挠腮,左顾右盼,接着嘴角一笑,纵身一跃,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现了,张良竟然一下子跳出了这副山水古画,满脸污垢的他满是笑意,接着只见他神色一暗,轻叹一声。



    “哎,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张良一声叹息,无奈的说道。



    而后,那古画慢慢飘到了张良的手中,张良轻轻的抚摸着这副山水古画,只见画上某处雕龙画凤的写着几个不知名的文字,这些文字微妙微翘,与世间文字格格不入,而张良却认得这些文字。



    说起来也巧,张良之所以认得这些文字,全仗他父亲与母亲的栽培,原本他父母就是两个村中看守主祠与主管祭奠的人,有时闲来无事,他父母便将这些文字传授给了张良。



    接着,只见张良双手轻动,只见那副古画又是闪烁着让人刺目耀眼的毫光,与此同时,那毫光慢慢变幻,渐渐缩小起来,画轴一卷,却缩小好似那一根绣花针一般,一下子钻进了张良的口中。



    张良也不理会其他,看了看四周,只见一张虎皮铺在稻草上,张良在虎皮上睡了起来。



    此地是张良这些年来被山中的野兽追赶时,在山林中误打误撞钻了进去,进去后,还真被这些稀奇古怪的泥塑鬼使吓了一跳,而后,张良发现了这副山河社稷图和一份残缺的兽皮,至于追赶他的野兽,也不知为何,不敢钻进山洞里,山洞里冬暖夏凉,又有一股泉水,没有蚊虫鼠蚁,甚是适合人居住,也因此,这山洞成了张良的安乐窝,思来想去,可能这山洞就是母亲临走之前所说的山洞,至于那兽皮和古画很可能就是祖传之物了。



    兽皮有些怪异,张良久居山中,也算是见过不少毒蛇猛兽,可却是看不出这兽皮出自那种毒蛇猛兽,不仅如此,这兽皮薄如蚕翼,轻巧耐磨,即便张良用他那锋利的砍柴刀也难以划开一个口子,兽皮上血迹斑斑,却是一些蝇头苍蝇一般的小字和图案,这些小字端得与山河设计图的字迹一般无二。



    不过认得归认得,张良却不知内中说的所以然来,只是这兽皮上的图案,张良却是知晓,竟然是一些飞禽走兽和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其中飞禽走兽中,张良只认得两种,也就是龙和凤;张良觉得,这兽皮中的图案与山洞中的泥塑鬼使颇为相似。



    这兽皮里所述的大概是什么武功秘籍之类的,这三世村和十方村因为长期居住在此地,与野兽为邻,大多都是猎户,小孩在小时都习练一些强身健体的武艺,不过张良因为身世,也只能看着而已,至于他的父母,也由于古板,遵照村中长老所说,没有教授张良武艺,不过张良却对武艺向往已久,每次都是偷偷的修炼,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独自生活在毒蛇猛兽甚多的树林里独自生活这么多年。



    张良看到这张兽皮所述的武艺时,却是十分的向往,便按照上面所述,开始练习起来,开始时因为兽皮所述晦涩难明,张良也经历了一次次的失败,这才稍有成就,如今的他不过十岁,却能举起的四五十斤的重物,身体也硬朗起来;靠着这些,张良常年与野兽搏斗,大多时候靠野兽的血肉生活,其中不乏大虫之类的野兽,身上的伤口也由此而来,不过这兽皮里还记载着一些医术,要不然张良怎会存活至今。



    至于那山河社稷图,张良不过以为他是一副古画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用,对于一贫如洗的他,身上有一副这样的字画,却觉得十分的别扭;不过一次意外,张良磨破了手皮,一滴血意外的滴在了上面,这山河社稷图便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将他摄入其中,张良也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走出,也因为一时没有准备,险些饿死在里面;从此以后这山河社稷图便变成了这样,经过几年的捉摸,张良算是摸清了这山河社稷图的用途,内中一年,世间一日,而人在其中不会有变化,只是感觉肚子饿而已,至于其他的死物则是另当别论。



    得到这两件东西,张良算是如获至宝,立刻将他收藏起来,特别是那兽皮中所述的武学,一次次的让他转危为安,以此靠着打柴和打猎为生,艰难度日,但凡张良这些年来被小孩追赶或是在山间遇见野兽,张良的力气、肉体坚韧和医术,一次次的让他化险为夷。



    夜静静的来临,月光柔和的洒向山中,两村和往常一般,熄灭了灯火,步入梦乡。在山洞中的张良,吃了一些食物后,也躺在虎皮上呼呼大睡起来,这山洞对于他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可以让他忘记一切的烦恼。



    却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片乌云,翻滚不已,乌云飘过,一下子将那月光遮蔽起来,转眼之间,山中显得阴沉起来,而乌云聚而不散,紧紧的挡着月光。



    片刻后,只见那不断翻腾的乌云之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看不清楚,这人影在乌云之中东张西望,一脸的期盼之色。



    “哈哈……没想到,真没想到,这可真是一个世外桃源啊,这地方与世隔绝,人丁兴旺,正好适合老夫修炼无上神通,要不是本真人被那青木门的两个小贼张慕扬和柳飞絮追赶,哪能发现这个地方,真是因祸得福啊。”那人影一脸兴奋的说道。



    “轰隆隆!”一声雷声传来,正在酣睡的张良,一下子被这雷声惊醒,一股脑的从草窝里站了起来,朦朦胧胧的接着一闪一闪的绿光看着周围的一切,接着他站了起来,朝山洞外走了出去。



    “咦,没下雨啊,怪了。”走出山洞的张良,却发现并没有雨点落下,原本沮丧的他,却又高兴起来。



    “轰隆隆!”



    只见又是一声雷响,一道闪电直落而下,声势好不吓人,不过仔细一看,这雷甚是怪异,竟然是黑色,并带着一点让人生畏的血斑。



    “不好,二姑!”却咋这时,张良暗叫了一声,他发现这闪电所打的位置不是别处,正是十方村所在,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今日的妇人对他照顾有加,张良见到这般情形,自然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的亲人有难。



    想到这里,张良立刻马不停蹄的朝十方村赶了过去,尽快乌云蔽月,看不清楚脚下的山路,可在山中久居的张良,早就对此地的情形了如指掌,不到片刻的功夫,已经来到了山脚,立刻朝十方村赶了过去。



    一路行来,张良不时的闻到一股股油脂的香味,这油脂张良自然心中明白,在山中生活,村里人皆用山中的松树做房子,这让张良更是忧心起来。



    再跑了片刻,却见前方火光四冒,房子已经燃烧起来,将四周照了个满堂红,这让张良更是心急如火,立刻加快了速度,直奔二姑家而去。



    一声惨叫声传来,接着又是一连几声求饶和惨叫声传来,把张良吓了一跳,张良一下子停住了步伐,感觉不妙的他立刻避开了大路,朝旁边的草丛中钻去,慢慢的朝十方村摸了过去。



    片刻后,张良接近了村庄,一眼看去,被眼前的惨剧吓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苍白无血,浑身更是瑟瑟的发抖起来。



    只见面前一片火光,那村中的房舍一间间的燃烧起来,将此地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而原本就干净的山村,却出现了一条条小水流,仔细一看,却是鲜血,而村民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断臂残肢四处可见,一股股刺鼻的血腥气更是不断地传来,让人闻之欲呕。



    张良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是百感交集,小小年纪的他,如何看过这血流成河,尸横片野的场面,一时不注意,忍受不住刺激,险些晕了过去,只是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找到二姑,勉强支撑着身子,继续寻找。



    “饶命啊,饶命啊……”



    这时,又是一声声惨叫声传来,张良仔细一看,发现声音是从主祠那里传来,张良心系自己二姑性命,便悄悄地躲在草丛中,慢慢的潜了过去。



    过去一看,却见主祠那趟了七八具尸体,而一个人影,却站在那主祠门前,看着满地的尸体,嘴角露着笑容。



    借着火光,张良看清了此人长相,一身黑衣,宽袍,双目灰暗,鹰钩鼻,竟然是一七旬老者,而这老者看着尸体,狰狞的笑了起来,而后只见他藏在衣袖中的那如同枯枝般的手臂伸了出来,一晃之下,一杆小幡出现在其手中。



    此幡不过一尺来长,漆黑如墨,幡上却闪动着一个个符文,老者一晃之下,小幡却是见风就长,一下子好似那大旗一般,涨到了一丈来长,脱离了老者的手,一下子立在了地上。



    幡上那拳头般大小的符文更是闪动不已,一股股黑气竟然从中喷了出来,一下子覆盖了四周。



    “嗯,不错,不错,没想到这么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竟然有如此多人都身居灵根,真是不错,看来此地必是一炼气士的后人,只是可惜,没有一个修行之人,要不然我的这宝物还可以增加三分威力。”老者竟然一脸叹息的说道。



    张良只见那些黑气,好似长了眼睛一般,从那幡中冒出来后,接连不断的朝死人尸体覆盖而去,每次覆盖,却是从尸体从扯出了一个个五颜六色的拳头般大小的光团,而后一股脑的回旋到幡中……



    “哟,没想到老夫还真猜对了,此地果真是一炼气士家族的后人,看这些字样,却都是一些上古文字,看来老夫真是不虚此行啊,不虚此行啊,哈哈……”老者看着眼前主祠前的文字,一脸兴奋的自言自语的说道。



    张良丝毫不在意这老者所言,借着火光,张良双眼不停的在附近搜索着,在他心中看来,其他尽管死了,心中不免有些难过,可一想到这些年来受到的折磨,张良的难过之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在寻找,寻找在这世上唯一关心他的人——二姑,心中不断的恳求上苍,二姑千万不要有事。



    仔细寻来,却是无果,可张良毫不放弃,这边找不到,便在草丛中缓缓的移动,朝另外一边找去,草丛沙沙作响,好在房舍燃起了大火,这点声音也不算什么,要不然张良也不敢如此。



    “二姑!”



    却在这时,张良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不远处,二姑的残躯正躺在血泊之中,身子已经四分五裂,一脸痛苦的模样。



    张良双眼一红,一滴滴晶莹不断的落了下来;往日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回想前几日,二姑还好好的活着,可转眼之间,已经是阴阳相隔,为什么好人不长命,这老天是瞎了眼还是怎地,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的离去,又只剩下自己孤苦伶仃的一人,莫非自己真是村里人说的那样,是孽种,是不祥之人,是会带来灾难之人……想到这里,张良早已经是泣不成声。



    “小子,看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算起来也就差你一个了。”却在这时,那老者突然朝张良藏身的草丛中看了过来。



    张良一听此言,心中顿时嘎嘣一声,这黑衣人的手段他可是亲眼相见,如今他出去只能是找死,何况在他看来,这黑衣人应该没有发现自己,说不得是在讹诈他而已。



    “怎么,小子,还不出来,那好,老夫就请你出来。”老者冷哼了一声衣袖一甩。



    顿时,张良只觉得眼前一阵狂风吹来,眼前一黑,再一亮,自己竟然已经到了黑衣人的面前,而那黑衣人却是一脸奸笑的看着他。



    “小子,算来算去,村里应该就剩你一个了,索性老夫来个实在的,送你们一同上路,也好在老夫的招魂幡里有个伴。”老者说完,冷笑几声。



    张良只觉得一股黑气将他全身罩住,并毫无阻拦的顺着他周身的毛孔钻了进去,任意的拉扯,拉扯之下,张良觉得浑身疼痛难忍,好似体内有无数的毒虫在爬动,眼前一黑,却又昏昏欲睡,没有了知觉。



    “咦!”老者轻咦了一声,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不由得手中的动作为之一缓,紧盯着那祖祠上的古朴文字,看个不停。



    “不好,这小子还不能死,说不得他还真认得这些字。”



    说完,老者手中动作也丝毫不慢,双手好似那穿花蝴蝶一般,在胸前不断的游走。



    只见那黑幡上拳头般大小的符文闪烁不已,那原本喷出的黑气,却好似龙回大海一般,一股脑的被收入黑幡之中,张良确实从黑气中显出身来,浑浑噩噩的他早已经不省人事,倒在了地上。



    黑幡在老者的指引下,黑光一闪,渐渐变小,化作一道长虹钻进了老者腰间的一个巴掌般大小的皮囊内。



    而老者却也没有理会张良,朝那祖祠中走了进去。



    两日后,某处山洞内,四周石壁上放着一些发光的拳头大小石子,将四周照了个通亮,仔细一看,这山洞,只有一石床、一蒲团与一书架而已,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的家具;在那石床上,正卧着一人,此人一身黑衣,三角眼,白发苍苍,竟然就是袭击十方村的老者。



    此刻,这老者嘴角带笑,正看着下边站着的一个半大的小孩,这小孩正咬牙切齿,手握那一把冒着寒光的柴刀,一脸狠色的看着老者,这小孩不是他人,正是张良。



    “哼,小子,你醒了就好,也算你小子造化,老夫本想一并结果了你,但老夫怜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才放过你,怎么,既然能够活命,你小子不谢恩也就罢了,还来自寻死路不成。”老者冷笑连连,毫不在意的对着张良说道。



    “哼,废话少说,你杀了我的亲人,即便杀不死你,我也要拼一拼。”张良想起这老者的手段,心里也慌了起来,别看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可握着柴刀的双手,却是抖动不已。



    “哼,不识抬举。”老者却是冷哼了一声。



    也不见这老者有任何的动作,可张良却好似如遭雷击一般,周身发抖,一下子站立不住,倒在了地上,满脸痛苦之色,好似身上压着一块大石一般,让他难以起来。



    “算了,老夫问你,这些东西你可认得。”老者拿出一本古书,亮了一亮,朝着张良问道,这些自然是这老者从祖祠里所得。



    “这是我我们村的东西,还给我。”张良一口答应下来。



    “那好,老夫问你,你可识字,可认得里面的这些字?”老者听后,顿时脸上显出一丝喜色,朝着张良问道。



    “与你无关。”张良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识抬举!”老者听后,顿时一声冷哼。



    张良顿时觉得自己脑中一涨,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自己脑中来回撕咬一般,疼痛难忍,只见他双手抱头,在地上不断的打滚起来……



    黑鸠上人对此却是无动于衷,口中更是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顾忌张良的感受。



    片刻后,疼痛消失,而张良却如同抽搐一般周身抖动不已,小小年纪的他,眼里、耳里、鼻孔里、嘴里都流出了鲜血。



    “小子,算你走运,今日就算了,过几天你要是不给老子翻译这些内容,有你小子好受的。”老者一脸喜色的对着张良说道。



    黑鸠上人说完此话,只见他大袖一拂之下,张良只觉得浑身一清,一股恶风袭来,他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一块木板上,接着便重重的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朦朦胧胧之中,张良顿时觉得浑身一凉,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却见灯火通明处,那老者正一脸怒色的看着自己。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了,是说还是不说!”老者嘴角抽搐了一下。



    张良对此却是继续默然以对。



    “好,好,好,你小子骨头还真硬,看老夫如何收拾你。”老者冷哼了一声,手中出现了皮鞭,手握皮鞭的他毫不客气的朝张良抽打了起来。



    “啊,啊……”张良在地上疼的嗷嗷直叫唤。



    老者却是无动于衷,面目更显狰狞,好似看着受苦的张良特别兴奋一般,于是乎,手中又加了几分力道。



    片刻后,这小小的张良已经是浑身血迹斑斑,遍体鳞伤,苦不堪言,可小小年纪的他,仍旧没多说一句话,心里只有恨意。



    “哟,又想装死!”老者见张良没有了反应,口中冷哼一声,说完,老者手一抖,只见一团团白花花的颗粒落在了遍体鳞伤的张良身上,竟然是盐。



    “啊!”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传出,张良浑身瑟瑟发抖起来,苦不堪言,那一道道伤口更是触目惊心,张良疼痛难忍,就连脸型也扭曲起来。



    老者却是无动于衷,又对张良毒打起来,张良接着又晕死了过去,老者见此,这才罢手,可口中却依旧怒骂不已,好似恨不得对张良抽筋剔骨一般。



    “小子,这事还不算完,别以为就你认得这些古字,没有你老夫一样可以。”老者说完,眼里尽显厉色,轻轻一吹,只见一团黑气从他口中冒出,并一下子钻入到张良的身体内。



    “哼,老夫这团鬼气足够你享受的,每日三痛,看你小子能忍受几日……”老者说完,也不理会张良,便离开了此地。



    正如这老者所言一般,张良往后几日里,每日三痛,痛彻骨髓,张良觉得体内好似有千万只小虫在咬自己一般,抓破皮肉,却依旧难解,每次疼痛一个时辰,彻底让他生不如死,可即便如此,张良还是死不开口,要是换做他人,可能早就经受不住,不过幼小的张良还是一次次的凭借强悍的身体和毅力成功挺了下来。



    同时,饥饿难耐,也是让张良痛苦不堪,算起来,他已经几日没吃过东西了,生死却是在一线之间;却在这时,张良朦朦胧胧中,却见眼前白光一闪,老者出现,并将一物送到张良的口中,张良顿时觉得此物入口即化,转眼之间,饿意不见,人也有了一些精神,自从此次的几日里,张良感觉自己即便没有吃任何的东西,可丝毫没有饿意。



    几日后,那黑鸠上人又出现了一次,见张良没有死,好似万幸一般,立刻又一次举起了鞭子,朝张良抽打起来;张良的态度依旧,还是一句话也不说,黑鸠上人更是怒火中烧,手也下得越来越重,好似真要打死张良一般,看来他是苦寻这些破解古字的方法无果,也只能将希望放在张良的身上。



    不过这样一来,老者算是认定了,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来日方长,他就不信撬不开张良的口,于是乎,没有动过硬的手段处罚张良,不仅如此,还给张良疗伤,只是每日三痛的情况,却始终没改,他却不信,张良能忍受一生。



    这老者的一念之差,张良反而存活了下来,起初老者将张良禁锢起来,一时不顺心,就对张良拳打脚踢;而后一想一个凡人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便将张良放了出来,并吩咐张良做一些杂事;起初张良是百般不愿,但为了生存,张良能只要照办了,只是张良依旧守住金口,从不说有关古文的事情。



    久而久之,张良知道了,此地名曰黑雾山,是老者的道场,这老者名叫“黑鸠上人”,门下有两个高徒,一个名叫薛二虎,五短身材,却是孔武有力;另一个唤作梅娇娘,是个风韵犹存的妇人;而这二人也不是好心的主,平日里对张良呼来唤去,心中郁闷之时,也是对张良拳打脚踢,手段比之黑鸠上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这样,小小年纪的张良,一直忍受着三人的迫害,曾几何时,他也想过一死了之,可一想自己母亲当初的话:“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他便打消了求死的念头,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大仇未报,只有活着,才能报仇,于是,他在此地逆来顺受,忍辱偷生。



    一晃三年过去,十三岁的张良已经长大了一截,皮肤黝黑的他,在这些年的折磨下,已经是浑身的伤痕,整日里忍受无端的折磨,虽说苦不堪言,却让他有了坚强的意志;不过并不是说他这些年里一无所获,他算是明白过来,这黑鸠上人等人,还真是世人传颂的仙人之流。



    三年来,他也或多或少听到一些关于黑鸠上人等仙人之类的传说,这才明白,其实这些所谓的仙人,也是凡人修炼而成;不知多少年前,为了追求长生之道,古人们可谓是呕心沥血,创下了这一篇篇逆天而行,长生不老的奇功,每每有人修成长生;而发展到后来,由于见解不同,便各自分为几个派别,其中比较著名的便是那道、儒、佛、魔、鬼……各派虽说只有那一字之差,可追求永恒不变,就是那追求长生大道。



    至于黑鸠上人等人,修炼的却是鬼道功法,张良亲眼所见,他们这些人每日里修炼,饮血茹毛,嗜杀成性,视人命如同草芥,特别是那梅娇娘,风流成性,水性杨花,对于女子就直接杀害,对于男人则是吸收其元阳练功,将其榨成人干后,再将其活活虐杀致死,就连张良也没放过,好在张良对此无动于衷,而黑鸠上人又另有所图,特别交代一二,这才逃脱他的魔爪……这些事情不禁让张良瞠目结舌,唏嘘不已。



    至于他们所追求的长生一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艰难了。



    说起这些,也不能不说关于修炼的法门了,因为修炼的各个阶段不同,神通不同,于是便有人根据各个阶段,划分出了几个境界:炼气期、筑基期、固元期、辟谷期、炉鼎期、金丹期、朝元期、元婴期、分神期、通玄期、元神期、三清期、合体期、大乘期、渡劫期、仙人;其中,炼气期、筑基期、固元期、辟谷期、炉鼎期、金丹期、朝元期、元婴期被称为下境界,分神期、通玄期、元神期、三清期、合体期、大乘期、渡劫期称为中境界,不过当修炼至化神期后,因为天地法则的不同,便会飞升另一界——灵界;至于最后的仙人,则是上境界了,至于仙人如何划分,也无从考证;而除了炼气期和渡劫期外,各个境界都有着上中下之分;炼气期则是划分为九层,至于说渡劫期,却只是一个含糊的说法,只要进入到了大乘期,便可以随时渡劫,渡过天劫,便可使成为仙人,成就那长生的梦想。